每天，你会花多少时间照镜子？

照镜子的时候你在想些什么？

让我们看看英国诗人托马斯?哈代的《对镜》，一起来体会一下诗人对镜时的所思所想。

托马斯?哈代

（Thomas Hardy¹ 1840-1928）是横跨两个世纪的英国诗人、小说家。早期和中期的创作以小说为主，晚年专注于诗歌的创作。作为英国19世界后期到20世纪初叶的最后一位维多利亚风格的浪漫主义诗人，哈代用他质朴清新的笔触，优美流畅的诗句和细腻深刻的感人情怀，先后创作了千余首诗歌。

对镜》是哈代诸多名篇中具有代表性的一首。1898年，58岁的哈代正处于创作力旺盛之时。而当时的英国诗坛错误地认为，真实不存在于外在世界，而存在于内在意识，从而掀起了反对浪漫主义的浪潮。与此同时，现代诗歌的象征主义代表叶芝和阿瑟?西蒙斯也逐渐活跃起来。本土诗坛的暗潮和新兴流派的锐气无疑使得哈代的心情和思绪一度陷入低落彷徨，《对镜》这首诗就诞生于这样的背景之下。

在这首诗中，通过自己最初面对镜子的惊讶、感叹、心灰意冷，转为宁静、反思、安然面对，诗人走过了一个从消沉痛苦到平和淡然的心路历程。放开一切毁誉得失，走自己想走的路的心态，源于诗人长久以来对生活的热忱，对人生透彻的明悟和浪漫主义情怀。也正是这样，哈代的苦闷很快就得以平复，并以一种坦然的心情面对这一切。

hardy

双语诗歌

I Look into My Glass

对镜

翻译 陈敬容

I look into my glass,

我对着我的明镜，

And view my wasting skin,

见自己形容憔悴，

And say, ‘Would God it came to pass

但愿上苍听从我祈请，

My heart had shrunk as thin!’

让我的心也皱缩枯萎。

For then, I, undistrest

人们将对我日益冷淡，

By hearts grown cold to me,

到那时我也会不再介意，

Could lonely wait my endless rest

我会平静而坦然，

With equanimity².

等待着永恒安息。

But Time, to make me grieve,

可叹时间流去了一半，

Past steals, lets past abide³;

却把另一半存起，

And shakes this fragile frame at eve

我这衰弱苍老的躯体内，

With throbbings of noontide.

却是盛年的心在颤悸。

诗歌欣赏

在这首诗中，镜子这一平凡常见的东西赫然把人的灵魂和肉体分开：镜子里面是弱不禁风行将老去的身体，镜子外面却是他热情洋溢思维敏捷的心灵。衰弱的身体和激昂的灵魂在镜子的左右面对面站立，向人们诉说时间的残酷。老年的哈代日益意识到，人的身心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反差。他感到自己的身体远不如以前，但思维仍然非常敏捷，感情仍然十分丰富，并常常为此感到痛苦。

1892年12月，他曾在日记中写道：“我看着镜中的自己，真为这副世俗的皮囊羞愧伤感，父母再强健，对此也无能为力，这是个令人伤心的事实……为什么人的灵魂总得与如此靠不住的肉身紧系在一起，这联系又如此痛苦、伤感且莫名其妙！”后来，他把这种痛苦感受写入《对镜》一诗。

对镜自览，你会想些什么呢？